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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威斯基已經坐在客廳裡一整個下午了，嚴格來說，從他今天早
上醒過來，除了隨便微波點東西吃，就只坐在這裡。
今天是聖誕夜，他並沒有回德國，因為賽程的關係讓他回家的時
間緊縮了起來。他皺了皺眉，討厭一個人的聖誕節。
他並沒有打開電視或是上網，光是客廳的那棵聖誕樹就讓他夠心
煩了。他不想一直提醒自己今晚會有多孤單。
手機響了起來，低下頭，是熟悉的那個人。
「喂，是我。」對方的聲音在這聖誕夜裡聽起來格外溫暖。
「嗨。」諾威斯基的嘴角漾了起來。
「你在你家？」
「沒錯。」諾威斯基的眼睛瞄了瞄旁邊的聖誕樹。
「沒回去德國？」男人似乎很容易就猜到他的心事。
「是阿，回去太麻煩了。」諾威斯基把雙腳抬到沙發上，臉埋進
去雙膝的空間。「那你呢？」
「我在這裡。」
「和寶寶們在一起？」
「是阿。怎樣？你這個Crazy Uncle有為她們準備禮物？」
「呃...沒有。」諾威斯基突然很想揍他，他一直都很粗線條的。
「你今年想要有什麼禮物？」男人問。
「身體健康。」他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哦。」
「還有...」諾威斯基欲言又止。
「什麼？」
「我身邊的人也都健康快樂。」
「包括我？」
「當然會有你。」諾威斯基轉了轉眼珠。
「這樣不會太賴皮吧？」
「不這樣不像你吧？」他反問。
「你那裡好安靜。」
「嗯，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對方突然冒出爽朗的笑聲，很開心的樣子。
「幹嘛！」諾威斯基有點不悅。
「沒事，我說你這王老五...」
好像被抓到小辮子，諾威斯基跳了起來。「你再說一次！小心我
揍你。」
「你馬上就可以如願了。」男人小聲說，聲音卻被電鈴給蓋過。
「什麼？什麼鬼？」
「我好像聽到門鈴響是不是？」
「的確。」門鈴又響了一聲。
「那怎麼不去開門？」他催促著。
「你...你先不要掛喔。」諾威斯基跳下沙發，滿臉狐疑，「我
去看看是誰。」
＊ ＊ ＊ ＊
門開了，諾威斯基眨了眨眼，想要確定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覺，老
天，拜託不要是幻覺。
門外的雪已經慢慢降了下來，奈許站在門外，對著他笑。
「你...你...」諾威斯基不知道是感到寒意亦是吃驚，瞠著大眼
，說不出話來。
奈許沒有回答，只是露出羞赧的微笑。「嗨！」
「你怎麼會在這？怎麼會？」諾威斯基看了看手機，再看了看奈
許的的臉。
「你要我一直站在這？」奈許一說，熱氣從口中冒出，沸騰騰。
「進來吧。」諾威斯基把他領進門。
「喏，大衣。」奈許脫下大衣，丟給還處在驚訝中的男人，然後
毫不客氣的衝到沙發上，窩進方才諾威斯基坐著的位置，上頭還
殘留著他的體溫。
「喂，那是我的位置，起來！」諾威斯基瞪大眼，把接到的大衣
收好。
「不要，這位置好溫暖。」奈許賴皮著。
「你很主動嘛！」諾威斯基才不管他，逕自坐下，擠走奈許。
「你很小氣耶！」奈許面對著他，「我可是從大老遠飛來看你。」
「我又沒叫你來。」諾威斯基口是心非。他視線掃了掃奈許，「
更何況你又沒帶禮物。」
奈許張開雙手。「我就是你的禮物。」他的臉旁拉到諾威斯基面
前。「隨便你要幹麻都可以。」他惡作劇地吐出溫熱的氣息。
「神經。」諾威斯基羞紅了臉，「你剛才喝了酒了阿？」他看起
來似乎是醉了。
「好啦，要聽實話嗎？」奈許拉回身子，躺進沙發。
「什麼實話？」諾威斯基一怔。
「我下飛機就直奔過來了，根本沒時間買禮物。」
「...」諾威斯基被他直接卻誠懇的話感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回答，鬼都知道在聖誕節有多難訂到機票奈許的出現對他來說是
驚喜，但是他知道他早就計劃許久。
「你不怪我這樣太簡單吧？」奈許搓著手指。
「一點都不。」諾威斯基突然站起身。
「你要去哪裡？」奈許納悶。
「為你倒杯酒，給你暖暖身子。」剛下飛機就衝過來，他一定還
很冷吧，諾威斯基怪罪著自己的粗心。
「喔，謝啦。」奈許看著他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
聖誕夜就該跟家人在一起的，他就是會怕他孤單，他沒有想過如
果今夜這樣過來，如果他不在呢？如果他有人陪呢？那他不是就
要默默離開？
「喏。」諾威斯基把酒杯放在桌上，看著奈許出神的望著自己。
「這個聖誕夜裡我們要做些什麼？你這有什麼電影可以看的？」
「沒有，我也不想看。」諾威斯基搖搖頭。
「那來拆禮物？」奈許看了看諾威斯基的聖誕樹底下，空蕩蕩。
「都不要。」
「那你不會希望我們就這樣坐在這裡吧？」
諾威斯基點點頭。「跟你坐在這裡就可以了，用我們的方式來過
節就好。」
「你是說發呆？」奈許有點生氣，他大老遠跑來，他卻什麼都不
想做？
「我是說，跟你在這裡，簡單就可以，我都會很滿足。」諾威斯
基眼神安靜卻狂熱地凝望著他。
「那我有個要求。」奈許羞紅臉。「把電燈給關了。」
「我...我...我不是說...」諾威斯基手足無措起來。
「笨蛋。」奈許笑起來，「我也不是說那件事好嗎？」
「不然咧？」
「要點蠟燭，這樣才有過節的氣氛。」奈許發現他的臉上也出現
了紅暈。
「喔。」
＊ ＊ ＊ ＊
他們都不敢相信兩個小時過的如此迅速。在上一秒，他們才點亮
了蠟燭。奈許把頭顱輕輕靠在諾威斯基肩上，就這樣看著燭光。
說不上特別浪漫，卻很溫馨。
這個夜晚的燭光把他們圍繞在只有彼此的世界，好像中間的分開
從沒發生過。
燭光也點亮了他們心中對彼此的朦朧情愫。即使他們知道這並不
是好事，卻沒去想這麼多，不必去想他們之間的定義，也不用去
想未來要怎麼辦，他們只需要現在。
等到蠟燭閃了最後一下火燄，奈許輕輕嘆了口氣。「我該走了。」
「再待久一點。」諾威斯基輕微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該回家了。」奈許坐起身。
「等一下...」諾威斯基按住奈許的肩。
「呃...」不解，奈許看著他。卻發現諾威斯基的眼中有霧氣。
衝動地，或者說是先發制人，奈許的唇封住他的。
諾威斯基的雙手顫抖地撫過奈許的下巴，他的吻，就像他的人，
輕輕地卻很有力量。
奈許越來越貪心，他想要把眼前的男人整個融入他嘴裡，他的甜
蜜他永遠都要不夠。
諾威斯基有著和他一樣的熱情，奈許是他最想要的人，他早就把
他吃的死死，他很想要自私的讓這一刻就停留，老天，他在他身
邊，他就無所求了。
他忍不住閉眼享受著他唇上的溫度，卻清楚自己不能夠獨佔他。
這是聖誕夜，他則有他的家人要陪。他不著痕跡地別過身。「你
該走了。」
「是的。」奈許放開他，起身穿起大衣，沒有回頭看他。
「我送你到機場。」諾威斯基也跟著起身，打開的電燈頓時間有
點刺眼。
「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搭到車。」
「在聖誕節裡？我不相信你可以攔到車。」
「真的沒有關係。」奈許不敢回頭，他不知道他轉身後會不會走
得開。
「不，我堅持。」
＊ ＊ ＊ ＊
「到了。」諾威斯基看著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是回家的歸鳥。
「聖誕快樂。」奈許對他笑了笑。
「你的班次什麼時候起飛？」諾威斯基沒有鬆開車門的鎖
「再半小時。」奈許看了看手錶。
「Steve，聽我說。」諾威斯基扳正他的身子。
「嗯？」
「謝謝你。」諾威斯基想擁他入懷卻不敢這麼做。
「什麼？」
「謝謝你給了我這麼美麗的夜晚。」
「Dirk...」
「謝謝...」諾威斯基的聲音聽起來多了鼻音。
「你沒有欠我。」奈許聳了聳肩。
「謝謝你對我做的一切。」諾威斯基幫奈許推開了車門。「聖誕
快樂。」
「再見，聖誕快樂。」奈許跨出車門，只聽得見諾威斯基如蚊蚋
的聲音，「謝謝你這樣地愛我。」
上醒過來，除了隨便微波點東西吃，就只坐在這裡。
今天是聖誕夜，他並沒有回德國，因為賽程的關係讓他回家的時
間緊縮了起來。他皺了皺眉，討厭一個人的聖誕節。
他並沒有打開電視或是上網，光是客廳的那棵聖誕樹就讓他夠心
煩了。他不想一直提醒自己今晚會有多孤單。
手機響了起來，低下頭，是熟悉的那個人。
「喂，是我。」對方的聲音在這聖誕夜裡聽起來格外溫暖。
「嗨。」諾威斯基的嘴角漾了起來。
「你在你家？」
「沒錯。」諾威斯基的眼睛瞄了瞄旁邊的聖誕樹。
「沒回去德國？」男人似乎很容易就猜到他的心事。
「是阿，回去太麻煩了。」諾威斯基把雙腳抬到沙發上，臉埋進
去雙膝的空間。「那你呢？」
「我在這裡。」
「和寶寶們在一起？」
「是阿。怎樣？你這個Crazy Uncle有為她們準備禮物？」
「呃...沒有。」諾威斯基突然很想揍他，他一直都很粗線條的。
「你今年想要有什麼禮物？」男人問。
「身體健康。」他都不想就脫口而出。
「哦。」
「還有...」諾威斯基欲言又止。
「什麼？」
「我身邊的人也都健康快樂。」
「包括我？」
「當然會有你。」諾威斯基轉了轉眼珠。
「這樣不會太賴皮吧？」
「不這樣不像你吧？」他反問。
「你那裡好安靜。」
「嗯，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對方突然冒出爽朗的笑聲，很開心的樣子。
「幹嘛！」諾威斯基有點不悅。
「沒事，我說你這王老五...」
好像被抓到小辮子，諾威斯基跳了起來。「你再說一次！小心我
揍你。」
「你馬上就可以如願了。」男人小聲說，聲音卻被電鈴給蓋過。
「什麼？什麼鬼？」
「我好像聽到門鈴響是不是？」
「的確。」門鈴又響了一聲。
「那怎麼不去開門？」他催促著。
「你...你先不要掛喔。」諾威斯基跳下沙發，滿臉狐疑，「我
去看看是誰。」
＊ ＊ ＊ ＊
門開了，諾威斯基眨了眨眼，想要確定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覺，老
天，拜託不要是幻覺。
門外的雪已經慢慢降了下來，奈許站在門外，對著他笑。
「你...你...」諾威斯基不知道是感到寒意亦是吃驚，瞠著大眼
，說不出話來。
奈許沒有回答，只是露出羞赧的微笑。「嗨！」
「你怎麼會在這？怎麼會？」諾威斯基看了看手機，再看了看奈
許的的臉。
「你要我一直站在這？」奈許一說，熱氣從口中冒出，沸騰騰。
「進來吧。」諾威斯基把他領進門。
「喏，大衣。」奈許脫下大衣，丟給還處在驚訝中的男人，然後
毫不客氣的衝到沙發上，窩進方才諾威斯基坐著的位置，上頭還
殘留著他的體溫。
「喂，那是我的位置，起來！」諾威斯基瞪大眼，把接到的大衣
收好。
「不要，這位置好溫暖。」奈許賴皮著。
「你很主動嘛！」諾威斯基才不管他，逕自坐下，擠走奈許。
「你很小氣耶！」奈許面對著他，「我可是從大老遠飛來看你。」
「我又沒叫你來。」諾威斯基口是心非。他視線掃了掃奈許，「
更何況你又沒帶禮物。」
奈許張開雙手。「我就是你的禮物。」他的臉旁拉到諾威斯基面
前。「隨便你要幹麻都可以。」他惡作劇地吐出溫熱的氣息。
「神經。」諾威斯基羞紅了臉，「你剛才喝了酒了阿？」他看起
來似乎是醉了。
「好啦，要聽實話嗎？」奈許拉回身子，躺進沙發。
「什麼實話？」諾威斯基一怔。
「我下飛機就直奔過來了，根本沒時間買禮物。」
「...」諾威斯基被他直接卻誠懇的話感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
回答，鬼都知道在聖誕節有多難訂到機票奈許的出現對他來說是
驚喜，但是他知道他早就計劃許久。
「你不怪我這樣太簡單吧？」奈許搓著手指。
「一點都不。」諾威斯基突然站起身。
「你要去哪裡？」奈許納悶。
「為你倒杯酒，給你暖暖身子。」剛下飛機就衝過來，他一定還
很冷吧，諾威斯基怪罪著自己的粗心。
「喔，謝啦。」奈許看著他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
聖誕夜就該跟家人在一起的，他就是會怕他孤單，他沒有想過如
果今夜這樣過來，如果他不在呢？如果他有人陪呢？那他不是就
要默默離開？
「喏。」諾威斯基把酒杯放在桌上，看著奈許出神的望著自己。
「這個聖誕夜裡我們要做些什麼？你這有什麼電影可以看的？」
「沒有，我也不想看。」諾威斯基搖搖頭。
「那來拆禮物？」奈許看了看諾威斯基的聖誕樹底下，空蕩蕩。
「都不要。」
「那你不會希望我們就這樣坐在這裡吧？」
諾威斯基點點頭。「跟你坐在這裡就可以了，用我們的方式來過
節就好。」
「你是說發呆？」奈許有點生氣，他大老遠跑來，他卻什麼都不
想做？
「我是說，跟你在這裡，簡單就可以，我都會很滿足。」諾威斯
基眼神安靜卻狂熱地凝望著他。
「那我有個要求。」奈許羞紅臉。「把電燈給關了。」
「我...我...我不是說...」諾威斯基手足無措起來。
「笨蛋。」奈許笑起來，「我也不是說那件事好嗎？」
「不然咧？」
「要點蠟燭，這樣才有過節的氣氛。」奈許發現他的臉上也出現
了紅暈。
「喔。」
＊ ＊ ＊ ＊
他們都不敢相信兩個小時過的如此迅速。在上一秒，他們才點亮
了蠟燭。奈許把頭顱輕輕靠在諾威斯基肩上，就這樣看著燭光。
說不上特別浪漫，卻很溫馨。
這個夜晚的燭光把他們圍繞在只有彼此的世界，好像中間的分開
從沒發生過。
燭光也點亮了他們心中對彼此的朦朧情愫。即使他們知道這並不
是好事，卻沒去想這麼多，不必去想他們之間的定義，也不用去
想未來要怎麼辦，他們只需要現在。
等到蠟燭閃了最後一下火燄，奈許輕輕嘆了口氣。「我該走了。」
「再待久一點。」諾威斯基輕微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抖了一下。
「我該回家了。」奈許坐起身。
「等一下...」諾威斯基按住奈許的肩。
「呃...」不解，奈許看著他。卻發現諾威斯基的眼中有霧氣。
衝動地，或者說是先發制人，奈許的唇封住他的。
諾威斯基的雙手顫抖地撫過奈許的下巴，他的吻，就像他的人，
輕輕地卻很有力量。
奈許越來越貪心，他想要把眼前的男人整個融入他嘴裡，他的甜
蜜他永遠都要不夠。
諾威斯基有著和他一樣的熱情，奈許是他最想要的人，他早就把
他吃的死死，他很想要自私的讓這一刻就停留，老天，他在他身
邊，他就無所求了。
他忍不住閉眼享受著他唇上的溫度，卻清楚自己不能夠獨佔他。
這是聖誕夜，他則有他的家人要陪。他不著痕跡地別過身。「你
該走了。」
「是的。」奈許放開他，起身穿起大衣，沒有回頭看他。
「我送你到機場。」諾威斯基也跟著起身，打開的電燈頓時間有
點刺眼。
「沒關係，我一個人可以搭到車。」
「在聖誕節裡？我不相信你可以攔到車。」
「真的沒有關係。」奈許不敢回頭，他不知道他轉身後會不會走
得開。
「不，我堅持。」
＊ ＊ ＊ ＊
「到了。」諾威斯基看著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是回家的歸鳥。
「聖誕快樂。」奈許對他笑了笑。
「你的班次什麼時候起飛？」諾威斯基沒有鬆開車門的鎖
「再半小時。」奈許看了看手錶。
「Steve，聽我說。」諾威斯基扳正他的身子。
「嗯？」
「謝謝你。」諾威斯基想擁他入懷卻不敢這麼做。
「什麼？」
「謝謝你給了我這麼美麗的夜晚。」
「Dirk...」
「謝謝...」諾威斯基的聲音聽起來多了鼻音。
「你沒有欠我。」奈許聳了聳肩。
「謝謝你對我做的一切。」諾威斯基幫奈許推開了車門。「聖誕
快樂。」
「再見，聖誕快樂。」奈許跨出車門，只聽得見諾威斯基如蚊蚋
的聲音，「謝謝你這樣地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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