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TIME MY WAY

　　「給我聽清楚！你們今天的比賽真是糟透了！你們到底在想什
麼？」小牛教頭尼爾森氣沖沖地質問。

　　小牛成員全都乖乖的低下頭像群小孩。今晚的比賽不僅慘敗，
最重要的是，他們笑傲全聯盟全季獨占鰲頭的優勢不再。聖安東尼
奧馬刺的勝利把他們打下了龍頭老大的位置。

　　「芬利現在已經受傷，我希望這是到目前為止的唯一壞消息。
你們再不認真打給我試看看！」說完這句話，火爆的尼爾森轉身離
開休息室。

　　「Dirk，你今晚是怎麼搞的？今晚是你表現地最不稱職的一晚
了。」老大哥芬利關心問道。

　　「或許你該改改自己的生活方式，多出來的時間要好好練球，
季後賽就快到了。」奈許接話。

　　「什麼？生活方式？」諾威斯基凝起眉毛。

　　「你該閉門修練，別讓人際關係搞砸一切。尤其還是昨晚那個
年輕貌美的女人！」奈許諷刺地說。

　　「我跟你說過了！」諾威斯基轉過頭看著奈許。「她是我一個
朋友，單純只是朋友！」

　　「噢！那你認識的"朋友"還真多啊，多到到外地打球也有“朋
友”！」說到朋友時，奈許刻意壓了重音。

　　「你給我閉嘴！我承認我今晚狀況不好，但那跟沒關係！」諾
威斯基回嘴。

　　「有沒有關係你自己心知肚明！」奈許大聲地說。

　　「史提夫奈許！我在你心中是這種人？」該死！諾威斯基不敢
相信他最信任的朋友竟然會這麼說他。

　　「是又怎樣？誰不知道你在隊上是最風流倜儻的大帥哥？」奈
許湛藍的雙眼對上諾威斯基的。

　　「你有膽再說一次！」諾威斯基拎起奈許的衣領。「你現在道
歉還來的及，不然你就知道什麼是拳頭的滋味！」今晚的輸球滋味
加上奈許的語言，讓他超不爽。

　　「你以為我說錯了？我再說一次，那個女人就是你今晚輸球的
理由，你這豬玀─」奈許的話還沒說完，取而代之的是悶響的拳頭
聲。諾威斯基一拳打在奈許的左眼。

　　奈許也不甘示弱，馬上補上一拳還以顏色。

　　然後就是一團亂，兩個大男人在休息室扭打成一團，你一拳我
一記，馬上把原本和諧的氣氛破壞成雞飛狗跳的戰場。其他的隊友
不是忙著拆開兩人就是忙著勸架。

　　納哈拉和布萊德利拉著諾威斯基，把他先推到一邊。

　　「冷靜點，Dirk！」納哈拉說。「Steve只是開玩笑的而已啊！
再說兒女情長這種事也是很平常的，你不必為這感到污辱而大打出?
滶琚I」

　　不過他卻被布萊德利狠狠地在頭上敲了一記。「你剛才不在現
場嗎？你這個笨蛋，這不是重點！你知道Dirk不是 Steve說的那種
人，今晚輸球又被誤會他才會發飆的懂嗎？」

　　布萊德利雙手溫柔靠在諾威斯基肩上。「今晚輸球大家都很難
過，但你要知道，打架並不能解決事情。」乖乖閉上嘴的納哈拉也
輕輕點頭。「你們是好朋友不是嗎？」布萊德利又補充道。

　　「 Shawn，你說的都對。」諾威斯基說。「但我們只是隊友，
不是朋友，這之間有很大的差別！朋友不會這樣看待你！我要走了
，今晚我很累。」

　　「 Steve，你聽到了沒？」平常搞笑功夫一流的范艾克索也換
上誠懇認真的表情。「我想你真的是讓他很難過。」

　　「但我沒說錯！而且我只是想提醒他。」奈許說道，眼睛看著
地上的小黑點。該死，剛才那一拳真的很痛。

　　「你們再不走，球隊的車子就要走了！」尼爾森走了進來。不
過站在門口他就發現了異樣。「Dirk！你嘴邊的血絲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教練這麼一說，大家退開來，只剩兩個男主角。

　　「還有 Steve！」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兩個人，很快地意會過來
。「你們兩個打過一架了對不對？」拉弗蘭茲輕輕頂了頂芬利，芬
利看著教練，點點頭。

　　「你們兩個豬頭！你們嫌今晚的表現還不夠糟嗎？你們季後賽
不想繼續一起奮鬥作戰了嗎？你們想讓外頭那些記者看笑話嗎？哼
？」尼爾森銳利的眼光掃著兩個人。

　　「上車！」尼爾森轉頭走出去「還有，奈許，下兩場比賽你不
用出賽！」空氣突然凝結出讓人難以呼吸的壓力。「再來的兩場是
你，諾威斯基！季後賽快到了，我不會讓你們同時禁賽，我還要球
隊贏球！」尼爾森很清楚地知道，芬利已經受傷，三劍客不能同時
缺陣。

　　球員們趕緊收拾東西，趕著上車。今晚真的是今年以來最慘的
一晚了，比賽輸球，主將打架，而且還氣炸了他們所敬愛的尼教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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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門鈴響了一下。

　　「來囉！」葛瑞芬放下手邊的洋芋片。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奈許帥氣的臉龐。「嗨，Adrian，我今
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我知道你和Edddie同房。他應該不介意吧
？」

　　「可是那個墨西哥佬老早就睡了耶。」葛瑞芬看著他，「你是
想和我睡還是不想回去你的房間？」雖然這麼問，他幾乎知道什麼
是奈許的回答。

　　「嗯，」奈許低下頭，「我不想回房，你知道，剛才我才和他
打過一架。」他老實招供。「我保證，很快就可以再交換回來！」

　　「好吧！」葛瑞芬回頭去拿洋芋片，「我今晚去和Dirk睡好了
。」

　　「好好睡吧！」葛瑞芬對奈許眨眨眼。「晚安。」

　　「喔，Adrian你人真好。」奈許對他招招手。「晚安。」

　　走進葛瑞芬和納哈拉的房間，房裡對床的人已入眠，所以燈光
關的暗暗的。坐在沙發上，他打開電視把音量轉小，一個一個頻道
的轉換，很不幸的，全是一些他沒興趣的肥皂劇。

他習慣晚上睡覺前和諾威斯基一起打牌，或者是打開音響讓他
最喜歡的 Radiohead的音樂流洩而出。他現在卻無聊的不曉的要幹
嘛，在平常他有可能會試著去酒吧裡喝一杯，可是他今晚提不起任
何興趣。

奈許搖了搖頭，試著不要理會自己寂寞的感覺。

　　「他算什麼！」他低語咕噥。

　　他爬上床，關掉燈光，早些睡沒什麼不好的，他想。「晚安，
我要睡了。」他在睡前都會加上這一句話，不管誰睡在他旁邊。
　　
　　「嗯，好舒服～」諾威斯基起身上完廁所，然後準備躺回床上
。他瞥見了隔床的傢伙露出半隻大腿，睡相還不太優雅。

　　「都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會踢被子，老葛也真是的。」諾威斯基
微笑道，他順手將被子拉好。出奇不意的，他被床上的人拉了一把
，整個人摔到床上，擺出了大字型。而床上的人則是俐落的翻起身
壓住他。

　　「你在搞什麼鬼！」

　　「你是誰？」

　　那個害諾威斯基跌在床上的兇手打開燈光，這個人不是葛瑞芬
，而是奈許。兩個人的目光緊緊鎖在對方眼裡，一時間，兩個人沉
默無語。

　　經過三秒，「你怎麼會在這裡！」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奈許放開諾威斯基，「你最好解釋清楚！」

　　諾威斯基起身，躺回床上。「我和Eddie今晚換了床位。」

　　「你跟他換了床位？」奈許的聲音因驚訝而提高。

　　「安靜點行不行？現在是凌晨四點鐘！」諾威斯基提醒他。

　　「你和他換了床位，然後我又來找Adrian！」奈許雙手一攤，
難以致信坐回床上。他竟然被葛瑞芬給擺了一道！

　　「你為什麼會來找Eduardo？」奈許哂哂說道。

　　「我想，你的理由應該和我一樣，難道老葛沒跟你說我在這？
」諾威斯基轉過身，用背部面對著他，減少尷尬的氣氛，畢竟這是
他們第一次打架後第一次說話。

　　「我問你，如果你知道剛才在床上的會是我，你會不會幫我整
理被子？」奈許想也沒想就問出口。

　　聽到這個問題諾威斯基沉默地看著牆壁。過了好久好久，直到
奈許以為他已經睡著了，他才開口。「會。」

　　奈許茫然地聽著，然後說。「我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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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諾威斯基就出房門去飯店的自助餐聽吃早餐，留下
奈許一個人在房裡。

　　「嗨，早安啊，Dirk！」貝爾走到他的桌邊，「這個位子你要
留下來嗎？」

　　「你為什麼這樣問？」諾威斯基納悶地問道。「是的，你當然
可以坐在這兒。」　　

　　「我不確定等一下這是不是奈許的座位啊。」貝爾很自然地答
道。

　　「Raja，如果你是來找碴的─」　

　　「喔，不不，我想你和奈許昨天那一架並不是出自內心，而只
是一時衝動，我以為你們已經合好了。」一邊說，貝爾一邊坐了下
來。

　　「合好？或許有一天吧，」諾威斯基啜了一口香醇的牛奶。「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聽我說，我們都希望你們能合好。你們是當今全聯盟最有默
契也最有殺傷力的雙人組合之一，少了彼此都不好。就像歐布連線
少了一個就不會那麼有看頭，就像史塔克頓少了馬龍一樣。尤其現
在芬利又受傷，我們不能讓元氣再大挫。」貝爾誠懇地說道。

　　「嗨！Dirk！」一個甜美的聲音插進兩人之間。

　　「 Capri！」順著諾威斯基的眼光，貝爾抬頭一看，是一個棕
髮褐眼的女孩子。

　　諾威斯基站起身，「喔，我來為你們介紹。」

　　「Capri ，這是Raja Bell。」

　　「我知道呀，你球技很棒唷，我弟弟很喜歡看你打球。」女孩
羞赧地對貝爾一笑，球星就站在她面前，讓她又高興又興奮。

　　「Raja，這是Capri Casas。」

　　「妳好。」貝爾把嘴巴湊到諾威斯基耳旁，「她是昨天 Steve
說的女子？」諾威斯基點點頭。

　　貝爾朝凱布莉‧卡撒絲紳士地點點頭。「我想，我還是把位置
讓給妳好了。」說著，他就拿著餐盤去隔桌和拉弗蘭茲一起吃早餐。

　　「坐吧，妳今早這麼會來？妳要吃些什麼嗎？」諾威斯基用德
語問她。

　　「喔，不用了，待會兒Fernando就會過來，到時我再和他一起
吃。」她有禮貌地說道。「是怎麼一回事？我覺得剛才Bell的眼神
怪怪的。」

　　「呃，沒事。」諾威斯基丟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們等一下就要走了，要去下個城市玩。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

　　「嗯，呃，噢！什麼？」諾威斯基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眼神
直視前方。

　　「你怎麼啦？」卡撒絲轉回頭一看，是奈許。「是奈許耶！」
她興奮地說道。

　　「唷，這不是Dirk的"朋友"嗎？」奈許看著卡撒絲，眼神充滿
敵意。

　　「你好！」卡撒絲直覺地伸出手。「我叫Capri Casas。」

　　「哼！妳好。」奈許諷刺說道。「謝謝妳害我被禁賽！」說完
他就轉回頭離開，像個小孩般賭氣。　

　　看到卡撒絲疑惑的眼神，諾威斯基安慰她。「他─他不是針對
妳來的。」

　　「你可不可以幫我轉達，Xavy是他最忠實的球迷，我只是想讓
那個小東西看看他心目中的偶像竟然出現在同一個飯店內！」

　　「我會的，Capri，我先失陪了。」說完，諾威斯基就丟下她。

　　諾威斯基追上正在夾菜的奈許，「你知道嗎？你剛才好沒風度
又好沒禮貌！」

　　「是嗎？」奈許頭抬也不抬，「麻煩你轉告她，我不是一個紳
士！」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諾威斯基真受不了他這種陰陽怪氣的
口氣。

　　「你才在搞什麼鬼！和那個女人親密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還
有說有笑，當我好心提醒你的時候你卻是狠狠揍了我一拳！」奈許
的雙眼又綻出藍光，他真想往諾威斯基臉上砸餐盤上的玉米粒。「
然後那個女人還對我擺出勝利的微笑！」

　　「噢！我說你誤會了你還不承認嗎？」諾威斯基開始笑了起來
。「我說Steve Nash，你真的是夠有意思！哈哈！」

　　「笑死你算了。」奈許沒好氣地轉身又要離開。

　　諾威斯基轉移話題，「你知道為什麼她看到你的時候會如此高興嗎？」

　　「高興？或者是向我炫耀？」奈許看著他。「我沒興趣知道。」

　　「我會讓你知道，但在這之前你必須去向她道歉。她會清清楚
楚交解釋一切！而且，她是無辜的，你不應該用這種惡劣的態度對
她。」諾威斯基的眼光看著遠處的卡撒絲。

　　「哇，你人還真是體貼唷。」奈許吃味地說。

　　「算了，我不說了。你要不要過來是你的事，她和她家人就要
離開了，我不曉得什麼時候能再見到她。」喔，那群傢伙！威廉斯
和范艾克索圍在卡撒絲身旁朝她展開攻勢，他得把那兩隻蒼蠅趕開。

　　「不好意思，你們該滾了。」諾威斯基走上前去，奈許也心不
甘情不願地跟了過去。

　　「喔！Dirk你去哪裡認識這麼漂亮的女孩啊？」威廉斯問著，
范艾克索跟著加上，「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會為她發脾氣打人了。」

　　「Van Exel你欠扁是不是？」諾威斯基舉起拳頭又要揮過去，
要不是威廉斯及時按住他，范艾克索就要變成巧克力熊貓了。

　　「媽咪！」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從遠處傳來。

　　「媽咪？」奈許，范艾克索和威廉斯全都驚訝地看著那個男孩
。遺傳到卡撒絲，那個孩子也是棕色頭髮，頂著一個西瓜頭。在他
旁邊是一個英挺的男子。

　　「嗨！Dirk叔叔。」諾威斯基蹲下身抱住迎面衝來的男孩。「
噢！Xavy你又長大好多唷。」

　　「嗨！好久不見。」男孩的爸爸走過來用德語和諾威斯基交談
。「我老婆說她前晚在櫃檯遇到你，那時我和Xavy正在游泳池游泳
所以才沒看到你。最近過的怎樣？」

　　「還不就是這樣囉？」諾威斯基輕笑，看到久違的朋友他真的
很快樂。

　　「Xavy，你今年幾歲了？」威廉斯走過來和男孩玩。

　　「喔，我忘了跟你們介紹。這是Capri的家人。她的丈夫Fernando
Casas和她三歲的孩子 Xavier Casas。」諾威斯基看了一眼奈許，
後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他們從德國來美國觀光。」

　　「你們好！」雙方彼此打著招呼。

　　「 Capri，我很抱歉剛才對妳這麼沒有禮貌。」奈許伸出手，
想和她道歉。不過他的手卻被頑皮的薩維給抓去。「你的手手好大
喔。」男孩玩把著奈許的大手。

　　「Xavy，你最崇拜的人是誰？」卡布莉抱過薩維。

　　「是Steve Nash！」孩子字正腔圓地說出奈許的名字，害他亂
感動一把的。

　　「呵呵，那我呢？」范艾克索湊了進來，「弟弟知不知道我是誰？」

　　相對於對奈許的熱情，薩維看了看他，眼中充滿對陌生人的恐
懼，眼眶中的淚水慢慢累積。

　　「你看你，嚇壞他了。」奈許推開范艾克索，「Xavy你知不知
道我是Steve Nash？」

　　「我喜歡的是頭髮亂亂的Nash。」薩維天真的說。「你不像他。」

　　這句話說出來，讓全場的大人都笑了。

　　「各位早！」不虧是庫班老闆，一早就充滿活力。

　　「啊～」薩維看著庫班，嘴巴開的老大。「媽咪他是壞人，爹
地快把他關起來！」

　　「什麼？」庫班看著這個小毛頭，又看著忍住笑的眾人，心裡
真是難過，「我看起來有那麼壞嗎？」他質問忍住無辜的球員們。
諾威斯基正想點頭，又被庫班打斷。「算了，我不想聽真正的答案
。」

　　「你們在幹麼？」尼爾森的聲音也插了進來。

　　「啊！麥當勞爺爺！」薩維高興地叫了起來。

　　「Xavy，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是麥當勞叔叔，然後肯德基爺爺
！」卡撒絲夫婦一起提醒他們寶貝兒子。

　　「教練，這是Dirk的德國朋友。」范艾克索搶先為他們介紹。

　　「麥當勞爺爺，抱抱！」薩維伸出雙手，想要尼爾森的抱抱。

　　「好可愛的小孩子！」尼爾森慈祥的抱過他，他和這孩子不曉
得為什麼，特別投緣。

　　他們就這樣坐下來吃早餐，度過了一個相當不錯的早晨。好像
連尼爾森都忘了昨晚那不快樂的衝突，他只是一直抱著薩維，餵他
吃鬆餅，似乎那就是他真正的孫子。

※　※　※　※　※　※　※　※　※　※　

　　吃完早餐，卡撒絲夫婦準備離開飯店，而小牛隊也準備搭專機
回達拉斯。薩維在諾威斯基雙頰上熱情得吻的整個都是口水。而薩
維的背包上則是簽滿了小牛球員和尼爾森的簽名。

　　「Dirk，我也好久沒看到你姊姊了，記得幫我問候啊！」凱布
莉上車前再對諾威斯基道別。

　　「我會的！」他允諾，站在原處招手直到車子消失在視線才轉
回頭。他得快點回房間整理行李。

　　「Dirk，我─我很抱歉。」奈許其實沒有離開，他直是楞楞地
看著諾威斯基偉岸的背影。「 Capri很漂亮，也─也很娃娃臉。我
以為她是─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道歉讓奈許有點彆扭，他不知
道該如何接下去。

　　「沒關係。」諾威斯基無所謂地聳聳肩。「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嗎？」

　　「我不知道，」奈許吞了吞口水。「那是不是因為忌妒心使然
。」

　　「啥？」諾威斯基疑惑地的瞇起眼睛。「喔，那對不起喔，她
結婚了。但如果你敢打她的主意，我保證，你會死的很難看。」他
的眼睛因為恍然大悟而變得清澈。

　　「不，不是對她。」說啊，說出你最內心的感受啊！奈許催促
自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呃，當我什麼都沒說。」奈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嘿，老兄，你真是越來越怪了耶。」諾威斯基輕笑。「對了
，你不回房嗎？」

　　「我剛才在你和卡撒絲家道別時就弄好了。你快去吧，再不快
我看老唐他又要發火了。」事實上，他今早就全都準備好了，他知
道諾威斯基總是到最後關頭才會整理行李。所以他刻意錯開了時間
，但想不到竟然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結果。

　　「那我先走了，待會見。」諾威斯基嘴邊又漾起迷人的微笑。

　　「嗯。」奈許頷首。

　　奈許在大廳隨意晃了一下，好幾個女人讚嘆的眼光留連在他身
上，他卻只覺得心煩。

　　「怎樣，Steve？」芬利第一個抵達大廳，發現了奈許。「我剛
才看到Dirk一臉輕鬆，我還以為事情完全過去了，怎麼你看起來臉
色不是很好？」

　　「我是跟他道過歉了。」奈許說。

　　「那很好啊，不過我建議你們一起向教練道歉，我想他明晚就
會讓你們一起下場。」

　　芬利看著他。「不過你看起來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你是不是
有話沒跟他說？」

　　「或許吧，我不曉得該不該說得更多。」奈許的眼中閃過一絲
複雜難以釐清的思緒。

　　「 Michael，你可以說服我嗎？我總覺得怪怪的，是不是有些
話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Steve ，恐怕我不能幫你作決定。你得做你自己，不管是好
是壞你都必須接受。」芬利似乎猜懂了奈許。「我在芝加哥的貧民
窟長大，在街頭上的黑人可能下一秒就會沒命，所以我總覺得生命
無常。」芬俐落入了回憶的漩渦，漫遊於一幅幅生動的景象。「很
多人，很多話，來不及說就永遠不能說出口，所以，如果是必要的
就得說，不管是不是如此難以啟齒。」

　　「你從來沒說過這些。」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問過我。」芬利輕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認真地看著奈許。「不過，還是那句老話，我不是你，你必須自
己想清楚。」

　　「老大你們在說什麼？」納哈拉對兩個人的談話內容感到興趣。

　　「沒什麼。」奈許很快地回答。「謝謝你，Mike。」

　　「喂！」納哈拉感到不可思議，奈許竟然把他看成瘟神而逃之
夭夭！「太不公平了吧！他竟然這樣甩掉我！」

　　「嘿！老大！連你也要走！」納哈拉苦愁著臉，他什麼話都沒
說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

　　此時大廳已經全員到齊，也都把行李搬上了專機。

　　「Dirk，我得把話說的清楚一點。」奈許走到諾威斯基身旁。
「我想我剛才沒把話說完，」他坐了一個深呼吸。

　　「說呀，對了。我也要說，昨晚我真的是太衝了一點，你現在
還會痛嗎？」諾威斯基有些愧疚，既然奈許都先向他道歉了，他也
應該要道歉才是，畢竟是他先動手的。

　　「沒關係，我─我希望我們回達拉斯可以向教練請罪，我們明
晚應該一起上陣。」

　　「嗯，說的也是。」諾威斯基點頭如搗蒜。

　　「還有，」奈許還想說些什麼。

　　「說啊。」

　　但諾威斯基等到的是奈許的沉默，他依然有所遲疑。他是個男
人，不習慣說什麼感性的話語。

　　「他想說他真的很慶幸繞過了大半個地球有你這個朋友，他想
說因為太在乎所以他才會對你發脾氣，他想說原諒我吧，他想說你
是他最珍貴的朋友。」拉弗蘭茲代替奈許說要說的話。「對吧？St
eve？」說完他走上飛機，還送給奈許一個Ｖ字勝利手勢。

　　「你！」奈許倒抽口氣，這傢伙真是他肚裡的蛔蟲。

　　「Steve，Raef說的是真的嗎？」諾威斯基停下腳步，慎重地看著他。

　　奈許沒有說話，他用點頭以默認。

　　「你唷！」諾威斯基搖搖頭。「你真的是悶葫蘆一個耶。」

　　「你這是在嘲笑我？」奈許又有一種想開罵的衝動，只是諾威
斯基下個動作讓他驚訝。諾威斯基狠狠地拍了他的頭一下。「不過
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樣子！」

　　「很痛耶！」奈許瞄了瞄，重重地踹了諾威斯基一腳。「這叫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哼！」

　　「我也是。」諾威斯基突然說。

　　「啥？」奈許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笨蛋！Raef說的話啦！」諾威斯基又想往奈許頭上打去，只
是這次很輕巧的被奈許
躲過了。
　
　奈許看著諾威斯基，他們現在相處很融洽，至少這樣就夠了。
他不敢再去思考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