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功一聲砲響，轟醒了台灣人的希望，回歸於漢人政權的希望，使得
台灣人對於荷蘭人的敵意更加深。
這聲砲響也轟醒了薩維亞，他們的船隻一直停留在大員，也就是安平。
戰事一蹴即發，薩維亞的船長叔叔就想走，他一點都不想要當炮灰，這裡只
是中繼站，他從沒想過要留這麼久。
但是薩維亞卻矛盾地偷偷慶幸，他以為這樣子他可以在福爾摩沙多停留
些時間，可以多陪陪虎妞。
想起虎妞，薩維亞的內心就漲滿了洶湧的喜悅。他總愛在待在藥舖裡，
跟著老大夫學習藥草的知識，雖然他是醫生，但是他以往所學的與老大夫給
他的完全不同，這些東西傳遞著東方的神秘。
薩維亞的中文一天比一天好，好到他已經在他的日記本裡可以記錄著他
與福爾摩沙人的互動，他喜歡這些人們純樸的歡顏。
在這之中，虎妞老是陪著他，讓他微笑的時候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虎妞
也是笑瞇瞇地睇著他。
只是薩維亞想錯了。當地人雖不排斥他，戰爭的爆發，把台灣人對於荷
蘭人深層的恨意提昇，連帶地也影響了薩維亞在當地的印象。
戰爭的前一兩個月，虎妞偶而還是可以見到薩維亞出現在藥舖門口，薩
維亞不說他什麼會來，虎妞知道他盡他可能地想辦法了，但是她很急，薩維
亞說過戰爭的結束就是他回家的時候，那怎麼讓她不急呢？可虎妞越急，她
的心越掛著他，思念的怨，思念的苦她嚐的越深。
當地人也開始不喜歡虎妞，他們認為她勾結荷蘭人。在他們的眼裡，她
應該學著多從她的紅毛鬼情人那裡得到點資訊，幫助國姓爺打敗荷蘭人。刻
板印象的作祟，台灣人認為對於荷蘭的積怨終於可以發洩，在薩維亞身上。
終於，薩維亞不再出現。虎妞也死了心，她甚至想，若是他出現，他很
有可能會被台灣人因為敵意給打死。
就在薩維亞忙著在城堡裡料理戰爭的傷患的同時，老大夫也是毫無報酬
地獻給鄭式軍隊。他們在時代的洪流下，很無辜地成了敵人。
這天夜裡，藥鋪傳來細微卻急促的敲門聲。老大夫已入睡，虎妞披著簡
單的外衣，呀地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她想念的薩維亞。
兩個人看到了彼此，好深好深的感觸要告訴對方，卻只能發出一聲驚嘆。
「我不能再來了。」薩維亞垂透喪氣道。
「你不能再來了。」異口同聲，虎妞含著淚光說。
薩維亞忍不住，就像以往一樣，他緊緊擁住了虎妞，天真的想要因為這
樣就讓虎妞就逃不開。
「你先進來吧。」虎妞拉住他，進了藥舖。「被人看到了不好。」望了
望四方，虎妞便急忙地把門帶上。
薩維亞進了藥舖，環視著這個他已經來過無數次的地方。他知道，往後
他隨便一天，閉上眼睛，都能勾勒出這裡每一個細節。
虎妞從背後一把抱住薩維亞。「你怎麼還趕來這裡？被人發現，你是會
被打死的。」
「那麼就讓我死，如果能看到妳一眼。」薩維亞轉過身，讓虎妞看到他
誠摯的雙眼。那雙藍眸因為漆黑失去了色彩，她卻能感受到那雙眸子的溫熱。
虎妞嘆了口氣，花言巧語。他喜歡用花言巧語來哄她，而她卻喜歡他這
樣的語言，自欺欺人。
「怎麼，不相信我？」薩維亞有點生氣。「妳是不是從來沒信過我說的
？」
「我信你。」虎妞搖了搖頭。她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適合爭執。
「陪我。」他又用那孩子般的樣子向她做出要求。「喝酒。」他掏出一
瓶紅酒。
「為什麼想喝酒？」雖然問著，虎妞卻找出了杯子，主動地倒了兩杯。
並且帶他坐了下來。
「心情苦，妳也知道對吧？」薩維亞一乾而盡，毫不留情。
「我明白。」虎妞跟著敬了一杯，和著她臉上不小心垂落的淚珠。
「我不想離開。」薩維亞一口一口。他不想離開虎妞，卻不得不流浪。
「我也不想你離開。」虎妞喝了一杯就微醉，喝了兩杯更斷腸。她倒進
薩維亞的懷裡，恣意地享受片刻溫柔，因為酒精的作用，她覺得她的心跳好
快，耳根子也都紅了。
薩維亞說不出話了，他又飲了好幾杯，好像這些酒一吞喉就可以把他的
憂愁洗掉。他卻沒有注意到從來沒喝過酒的虎妞已醉，她的手指，亂勾著薩
維亞的下巴，輕聲咯咯笑著。
「妳還好嗎？」他握住她的手，她這麼做，很危險。
「好！好！」虎妞又給自己灌了一杯。「好！」
薩維亞想制止她，他也開始醉，但是他用殘餘的理智判斷，他必須阻止
她繼續喝下去。「妳不要再喝了。」薩維亞蓋起酒瓶。
「不要！給我喝！」虎妞擺手亂叫。「你好小氣，真壞。」
「妳完全地醉了。」薩維亞真想一拳打斃自己，他怎麼會讓她變成這個
樣子。
「我才沒有！」虎妞抗議道，她搶過酒瓶，亂開一通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喔！」
「妳在說什麼阿！」薩維亞搶過她的酒杯，一口氣灌入肚子裡。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把酒杯搶回來，看到空空的杯子，生氣地叫道
。「是你說要喝的耶！怎麼又不讓我喝！」
「噓！」薩維亞大掌覆蓋住虎妞的嘴唇。「你阿爹在睡覺，不能吵醒他
了。」
「喔，噓噓！」虎妞完全失去判斷能力。她也學著薩維亞把她的手指覆
蓋上薩維亞的薄唇。「阿爹睡覺，乖乖。」
一聞到虎妞手指的馨香，薩維亞翻了個白眼，他快不能控制了，虎妞這
個挑逗，根本完全打翻了他的理智。「不要亂動。」他發出最後警戒。
「什麼？」虎妞像是跟他唱反調的，身體不小心動了一下。
薩維亞一把吻住虎妞，吻的她透不過氣，吻的她似乎快清醒，又似乎醉
的更沉。
「你好臭！」虎妞在薩維亞放掉她之後，淘氣地說著。話雖如此，她卻
很狠地反啄著薩維亞的唇。
薩維亞見到她的熱情，已經無法再矜持。他在心裡低吼了一聲，把虎妞
捲入了他的熱情狂望裡，狂風暴雨，粉身碎骨不足惜。
虎妞沒有抗拒，或許她的潛意識裡是想這麼做的。她一直都想滿足薩維
亞，或許她老早就把他當成是神，他要她的什麼，她都會給，包括她的生命。
台灣人對於荷蘭人的敵意更加深。
這聲砲響也轟醒了薩維亞，他們的船隻一直停留在大員，也就是安平。
戰事一蹴即發，薩維亞的船長叔叔就想走，他一點都不想要當炮灰，這裡只
是中繼站，他從沒想過要留這麼久。
但是薩維亞卻矛盾地偷偷慶幸，他以為這樣子他可以在福爾摩沙多停留
些時間，可以多陪陪虎妞。
想起虎妞，薩維亞的內心就漲滿了洶湧的喜悅。他總愛在待在藥舖裡，
跟著老大夫學習藥草的知識，雖然他是醫生，但是他以往所學的與老大夫給
他的完全不同，這些東西傳遞著東方的神秘。
薩維亞的中文一天比一天好，好到他已經在他的日記本裡可以記錄著他
與福爾摩沙人的互動，他喜歡這些人們純樸的歡顏。
在這之中，虎妞老是陪著他，讓他微笑的時候一抬頭，就可以看到虎妞
也是笑瞇瞇地睇著他。
只是薩維亞想錯了。當地人雖不排斥他，戰爭的爆發，把台灣人對於荷
蘭人深層的恨意提昇，連帶地也影響了薩維亞在當地的印象。
戰爭的前一兩個月，虎妞偶而還是可以見到薩維亞出現在藥舖門口，薩
維亞不說他什麼會來，虎妞知道他盡他可能地想辦法了，但是她很急，薩維
亞說過戰爭的結束就是他回家的時候，那怎麼讓她不急呢？可虎妞越急，她
的心越掛著他，思念的怨，思念的苦她嚐的越深。
當地人也開始不喜歡虎妞，他們認為她勾結荷蘭人。在他們的眼裡，她
應該學著多從她的紅毛鬼情人那裡得到點資訊，幫助國姓爺打敗荷蘭人。刻
板印象的作祟，台灣人認為對於荷蘭的積怨終於可以發洩，在薩維亞身上。
終於，薩維亞不再出現。虎妞也死了心，她甚至想，若是他出現，他很
有可能會被台灣人因為敵意給打死。
就在薩維亞忙著在城堡裡料理戰爭的傷患的同時，老大夫也是毫無報酬
地獻給鄭式軍隊。他們在時代的洪流下，很無辜地成了敵人。
這天夜裡，藥鋪傳來細微卻急促的敲門聲。老大夫已入睡，虎妞披著簡
單的外衣，呀地把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她想念的薩維亞。
兩個人看到了彼此，好深好深的感觸要告訴對方，卻只能發出一聲驚嘆。
「我不能再來了。」薩維亞垂透喪氣道。
「你不能再來了。」異口同聲，虎妞含著淚光說。
薩維亞忍不住，就像以往一樣，他緊緊擁住了虎妞，天真的想要因為這
樣就讓虎妞就逃不開。
「你先進來吧。」虎妞拉住他，進了藥舖。「被人看到了不好。」望了
望四方，虎妞便急忙地把門帶上。
薩維亞進了藥舖，環視著這個他已經來過無數次的地方。他知道，往後
他隨便一天，閉上眼睛，都能勾勒出這裡每一個細節。
虎妞從背後一把抱住薩維亞。「你怎麼還趕來這裡？被人發現，你是會
被打死的。」
「那麼就讓我死，如果能看到妳一眼。」薩維亞轉過身，讓虎妞看到他
誠摯的雙眼。那雙藍眸因為漆黑失去了色彩，她卻能感受到那雙眸子的溫熱。
虎妞嘆了口氣，花言巧語。他喜歡用花言巧語來哄她，而她卻喜歡他這
樣的語言，自欺欺人。
「怎麼，不相信我？」薩維亞有點生氣。「妳是不是從來沒信過我說的
？」
「我信你。」虎妞搖了搖頭。她不覺得現在這個時候適合爭執。
「陪我。」他又用那孩子般的樣子向她做出要求。「喝酒。」他掏出一
瓶紅酒。
「為什麼想喝酒？」雖然問著，虎妞卻找出了杯子，主動地倒了兩杯。
並且帶他坐了下來。
「心情苦，妳也知道對吧？」薩維亞一乾而盡，毫不留情。
「我明白。」虎妞跟著敬了一杯，和著她臉上不小心垂落的淚珠。
「我不想離開。」薩維亞一口一口。他不想離開虎妞，卻不得不流浪。
「我也不想你離開。」虎妞喝了一杯就微醉，喝了兩杯更斷腸。她倒進
薩維亞的懷裡，恣意地享受片刻溫柔，因為酒精的作用，她覺得她的心跳好
快，耳根子也都紅了。
薩維亞說不出話了，他又飲了好幾杯，好像這些酒一吞喉就可以把他的
憂愁洗掉。他卻沒有注意到從來沒喝過酒的虎妞已醉，她的手指，亂勾著薩
維亞的下巴，輕聲咯咯笑著。
「妳還好嗎？」他握住她的手，她這麼做，很危險。
「好！好！」虎妞又給自己灌了一杯。「好！」
薩維亞想制止她，他也開始醉，但是他用殘餘的理智判斷，他必須阻止
她繼續喝下去。「妳不要再喝了。」薩維亞蓋起酒瓶。
「不要！給我喝！」虎妞擺手亂叫。「你好小氣，真壞。」
「妳完全地醉了。」薩維亞真想一拳打斃自己，他怎麼會讓她變成這個
樣子。
「我才沒有！」虎妞抗議道，她搶過酒瓶，亂開一通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喔！」
「妳在說什麼阿！」薩維亞搶過她的酒杯，一口氣灌入肚子裡。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把酒杯搶回來，看到空空的杯子，生氣地叫道
。「是你說要喝的耶！怎麼又不讓我喝！」
「噓！」薩維亞大掌覆蓋住虎妞的嘴唇。「你阿爹在睡覺，不能吵醒他
了。」
「喔，噓噓！」虎妞完全失去判斷能力。她也學著薩維亞把她的手指覆
蓋上薩維亞的薄唇。「阿爹睡覺，乖乖。」
一聞到虎妞手指的馨香，薩維亞翻了個白眼，他快不能控制了，虎妞這
個挑逗，根本完全打翻了他的理智。「不要亂動。」他發出最後警戒。
「什麼？」虎妞像是跟他唱反調的，身體不小心動了一下。
薩維亞一把吻住虎妞，吻的她透不過氣，吻的她似乎快清醒，又似乎醉
的更沉。
「你好臭！」虎妞在薩維亞放掉她之後，淘氣地說著。話雖如此，她卻
很狠地反啄著薩維亞的唇。
薩維亞見到她的熱情，已經無法再矜持。他在心裡低吼了一聲，把虎妞
捲入了他的熱情狂望裡，狂風暴雨，粉身碎骨不足惜。
虎妞沒有抗拒，或許她的潛意識裡是想這麼做的。她一直都想滿足薩維
亞，或許她老早就把他當成是神，他要她的什麼，她都會給，包括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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